2007年12月30日 星期日

看潘霍華的團契生活 -- 李晶晶 牧師

寫作於2007.12.30
作者:李晶晶牧師

潘霍華(Dietrich Bonhoeffer, 1906-1945),德國神學家,生於1906年2月4日德國布列斯勞(Breslau),一生充滿對信仰的反省,他將牧師、教師、學者三重身分融合為一,立志成為一個「追隨基督」的人。

生處於希特勒時期,潘霍華深感希特勒思想違反基督信仰,種族主義及極權主義亦將造成禍害,他見於當時教會採取沈默,認為這不是上帝的旨意,遂戮力以行動反對德國納粹政權對德國本土及猶太人的傷害;不僅運用國際上的關係,幫助猶太人逃離德國,也暗中參與反對希特勒的行動與刺殺希特勒的計畫,1943年終因計畫失敗被逮捕,1945年在浮生堡(Flossenburg)集中營被處絞刑,死時年僅39歲。臨刑前他對獄友說的最後一句話:「這是盡頭了,對我卻是生命的開始。」

潘霍華曾有機會逃離這苦難,但他卻選擇與同胞同舟共濟:1939年他曾赴美躲避納粹政權的壓迫,紐約協和神學院也決定留他在美任教,但他卻力排眾議,決心返回德國。因為他認為「假如此時我不分擔同胞的苦難,我將無權參與戰後德國基督徒生活的重建。」這似乎也意味著他對「團契生活」的信仰與實踐。

1934年當他發現,對教會大聲疾呼、傳講及時悔改的信息,並不能改變局勢,也無法引起更多人關心猶太人受迫害的狀況,他選擇與有猶太血統的朋友站在一起「退到曠野」,到倫敦的德國人教會,在流亡海外的同胞中從事半年的牧會工作。他曾寫信給卡爾巴特說到「也許這是該暫時退到曠野,從事最單純的牧會關懷工作的時刻了。」

1935年潘霍華得到一個機會,成為認信教會的神學教育者,他把這群年輕人組織成一個緊密的共同生活與修道的團體,稱他們為「兄弟」,把在芬根瓦德(Finkenwalde)的傳道人訓練班稱為「兄弟之家」。這些年輕的傳道人為了信仰的緣故,放棄國家教會裡有保障的職位,選擇了在認信教會裡的服事之路。他們一樣選擇一條較孤單的路,在一個時代的狂潮中,不隨波逐流。因此潘霍華認為在此之際他們對團契生活的需求「他們必須到任何一個需要他們的地方去,不管放棄多少教牧人員應得的利益,甚至失去任何財源或其他的支持。他們將在他們所服事的地方,得到自己的兄弟會所給予的支持和團契的關懷。」

芬根瓦德「兄弟之家」的成員在此與潘霍華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誼。他們一起在由農舍改建的校舍中的生活,在物質缺乏與教會黨派鬥爭中,努力建立有規律的靈修,集中精神學習神學課題。每天相聚、一起唱詩、禱告,一個禮拜利用一個晚上關懷與討論時事。他們相聚在一起,在團體生活中學習著孤獨的能力與團契。

這樣的生活讓他們當中有些人在戰後留在東德,有些人到了西德,分別在重建教會與人心的過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有東德的柏林主教胥恩黑爾(Albrecht Schoenherr)與「獄中書簡」的主要通信對象貝特格(Eberhard Bethge)。這個團契即使在1937年芬根瓦德被警方關閉之後,仍然沒有失去它的向心力。甚至在潘霍華死後,這個團契還是一直存在著,團契的成員也成為後來整理與出版潘霍華遺著的主力。

1938年,潘霍華將這「兄弟之家」的經驗寫下來(日後被出版《團契生活》)。文中他寫下了他與學生們所從事的共同生活實驗的反省:討論關於一個被基督所呼召的人所形成的、緊密的、有使命感的共同生活團體的運作。在新教的傳統中,這種類似天主教修會的共同生活靈修操練的實驗是罕見的。

潘霍華的「團契生活」不是一個群體性的聚會、不是一個理想的實踐,他認為在這樣一個團體裡生活,首先需要的不是群體性,而是先養成獨處的能力,他說明:「不能夠獨處的人,千萬不可加入一個共同生活的團體。他會傷了自己,也會傷害團體。當上帝呼召你的時候,在上帝面前,你是孤單的,你也要孤單地來接受這樣的呼召,你要孤單地背起十字架,孤單地禱告與戰鬥,你也將在上帝的旨意下,孤單地面對死亡。」「你不可能逃避,因為上帝親自將你分別出來。若你不能夠獨處就是拒絕基督的呼召,就不可能在一個被呼召的團體裡找到一席之地。」(與主密契)

相對的,他也說沒有辦法過團體生活的人,沒有資格選擇孤獨,因為就是在審判台前,一個信仰者仍是整個追隨基督的團體中的一員。他引用路德的話:「就是在死亡時,我都不是單獨一人,當我受苦,整個教會與我一起受苦。」

潘霍華在芬根瓦德兄弟之家的團契生活實踐中,辨明一個信仰者在孤獨與團體性生活的意義。

孤獨的狀態,可能是隔絕與疏離、完全無法與他人會遇的狀態,但是潘霍華與兄弟之家的學生們來看,孤獨卻可能是一種深遂的靈性經驗:人在孤獨中成為禱者,與上帝會遇,人在孤獨中可能會鍛鍊出一個堅強的、真實的自我,可以勝過試探。

在芬根瓦德所形成的「團契」,讓潘霍華雖在異鄉,整個心還是在德國。但當他在紐約需要作決定的過程中,已經沒有弟兄之家的晚間時事討論分享會時,他必須自己一人去判斷,去行動。在孤獨中,他到教堂去參加聚會,並且禱告著:「上帝啊!接下來的幾個禮拜,請讓我看清楚未來的路,也求你讓我繼續在禱告中與我的弟兄們成為一個團契!」

2007年12月23日 星期日

平安夜 -- 蔡茂堂 牧師

寫作於2007/12/23
作  者: 蔡茂堂 牧師

“平安夜!聖善夜!” 的歌聲在每年的聖誕節期會響遍全世界。這首詩歌第一次獻唱是在奧地利的歐本朵夫的聖尼古拉教堂 (St. Nicholas Church at Oberndorf, Austria) 的半夜彌撒。該教堂的助理牧師約瑟摩爾 (Joseph Mohr) 以及詩班指揮法蘭斯格祿伯 (Franz Gruber)是當時的主唱者,教會詩班以四部和聲重覆唱每節的最後兩行。伴奏的樂器是約瑟摩爾神父所親自彈奏的吉他。

有關 “平安夜” 這首膾炙人口的詩歌如何誕生的故事在網路、電影、小說中有各種不同的傳聞。有的說是約瑟摩爾牧師在聖誕節當天才發現教堂風琴的風箱被老鼠咬壞了而臨時決定用吉他伴奏,才匆匆忙忙的寫下這首詩歌。有的說這首詩歌只唱一次就被遺忘了,好幾年後被一位修理風琴的師傅發現這張樂譜,才廣為流傳到全世界。這些各式各樣的傳說都含有部份的歷史事實,可是也都多多少少加上想像力的創意與扭曲。感謝歷史學者比爾艾根 (Bill Egan) 非常努力與仔細的考究,我們終於逐漸瞭解這首流行全世界的聖誕歌曲本身誕生的故事。

約瑟摩爾 (Joseph Mohr) 在1792年12月11日出生於紗茲堡 (Salzburg) 的貧困家庭中。父親法蘭斯摩爾 (Franz J. Mohr) 是28歲的士兵,在約瑟出生後就丟下貧困的母子而遠走他鄉。母親安娜 (Anna Schoiber) 因此還受判罰鉅款,只好將約瑟交給劊子手武木 (Franz Wohlmuth) 作養子。約瑟的音樂才華被教會的詩班指揮希爾恩勒 (Johann Nepumuk Hiernle) 所發掘,並且幫助他就學,栽培他成為一位神父。


約瑟摩爾於1815年被封立為牧師且被差派到馬利亞普發爾 (Mariapfarr) 牧會,這是遺棄他那位父親的故鄉。約瑟在這裡找到他年老的祖父。他與幾個月後就離開人世的祖父一起在這阿爾卑斯山上小村莊古老教堂中望聖誕午夜彌撒。內心的感動讓他於1816年以德文寫下這首舉世聞名的 “平安夜” (Stille Nacht) 六節的歌詞。

1817年約瑟因病而被送返其家鄉沙茲堡住院養病。病癒後被改派到歐本朵夫 (Oberndorf) 當凱斯樂神父 (Joseph Kessler) 的助理牧師。凱神父比較開放的作風容許德語與拉丁語於彌撒中同時使用讓當地農民信徒很得幫助,大量信徒擁入教會。但是這種新潮流作風卻引起地區主教的不悅而將凱斯樂調職。換來一位非常古板保守的諾斯特勒 (Georg Heinrich Nostler) 神父。約瑟用吉他伴奏教當地信徒唱德語詩歌的作法引起諾斯特勒神父的不悅而上告宗教法庭。宗教法庭的判決支持約瑟的作法激怒了諾斯特勒神父。他開始散播有關約瑟出生與成長那不幸過程的謠言,使得教區的會友開始對約瑟的人格持懷疑的看法,甚至連約瑟最要好的詩班指揮法蘭斯格祿伯 (Franz Gruber) 也受到影響而與他保持距離。

就在約瑟服侍生涯最黑暗的時刻,聖誕節當天教堂的風琴發生故障,無法彈奏。諾斯特勒神父在這樣緊急狀況之下束手無策,只好商請助理牧師約瑟想辦法解決晚上午夜彌撒的獻詩難題。約瑟拿出他在1816年就寫好的歌詞,趕往隔壁村阿恩斯朵夫 (Arnsdorf),請求詩班指揮法蘭斯格祿伯 (Franz Gruber) 為這首詩歌譜一首可以用吉他伴奏的曲調。

1818年12月24日晚上歐本朵夫 (Oberndorf) 的聖尼古拉教堂擁入大群的會眾要參加聖誕午夜彌撒。唱男高音的約瑟與唱男低音的格祿伯第一次公開在彌撒聖典中用約瑟的吉他伴奏,用德語唱出這一首讓全世界心靈受感動的 “Stille Nacht, Heilige Nacht” 。

約瑟與主任牧師諾斯特勒神父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約瑟於1819年申請調往庫爾 (Kuhl)去牧會。但是他那開放的作風讓他的牧會處境遭遇艱辛,八年間他被調派到十一間教會作助理牧師。1827年他終於被升為主任牧師而可以在辛特西 (Hintersee) 獨立牧會。他很愛他的會友,常常把他所有的分給須要的人,他是窮人的好朋友。1848年12月4日他在瓦格練 (Wagrain) 去世。約瑟去世時,身邊一文不名,甚至連籌辦一個普通的喪禮都不夠支付。

約瑟的一生很像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降生於貧困中,也在貧困中離世。他留給我們的,是一個充滿愛與分享的榜樣,以及一首讓我們永遠懷念的 “平安夜”。

2007年12月16日 星期日

約拿單與大衛 -- 曾昭瑞 牧師

寫作於2007.12.16
作者:曾昭瑞牧師

大衛與約拿單的友誼是大衛一生中,引人注目的一段事蹟。

大衛與約拿單成為好友是在大衛自告奮勇出戰非利士巨人歌利亞之後,聖經說:「大衛對掃羅說完了話,約拿單的心與大衛的心深相契合。約拿單愛大衛如同愛自己的性命。那日掃羅留住大衛,不容他再回父家。約拿單愛大衛如同愛自己的性命,就與他結盟。約拿單從身上脫下外袍給了大衛,又將戰衣、刀、弓、腰帶都給了他。」(撒母耳記上 十八1-4)

其實約拿單不是沒有見過大衛,但一開始大衛只是掃羅找來彈琴的小童,雖然大衛的琴彈得很好,但約拿單可能沒在意。但是當大衛打敗歌利亞回來後,約拿單對大衛就另眼相看了,這說明,約拿單是英雄愛英雄。

大衛與約拿單的友誼一開始並沒有遇到多大的考驗,因為一個是王的長子,一個是王的女婿,都與王同桌吃飯,同樣都是勇士,都有萬夫難敵之勇,大衛有奮勇只身戰巨人,約拿單則有孤膽獨身闖敵陣,以一人之力橫掃千軍,而且兩人年齡相仿,大衛與約拿單成為好友,是一點也不奇怪的事,不成為好友才是怪事。

但是好景不長,隨著掃羅對大衛的疑心日重,認為大衛是奪他王位之人,對嚴格防範,甚至想除之而後快,如此一來,大衛與約拿單的友誼就受到了嚴重的考驗。大衛一直表示,他並不想搶奪王位,他只是掃羅的僕人,甚至有兩次,大衛可以輕而易舉取掃羅的命,他也沒有這樣做,顯然他就是為了表明他的清白。

但掃羅卻不這麼想,原因有兩方面:一方面,撒母耳曾告訴掃羅,神已後悔立他為王,要重新揀選合神心意的人做王。而大衛是受了膏的,從神的旨意看,那就是未來的王,雖然大衛心裡並沒有想搶掃羅的王位,但多少也明白未來接掃羅王位的是自己,而不是他的好友約拿單。

王位只有一個,不是歸王子約拿單就是歸女婿大衛,偏偏這兩位又是好友。從聖經記載,他們並未因王位的繼承而反目。原因是約拿單對大衛的愛。

當掃羅提醒約拿單,大衛要奪他的位子時,約拿單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與大衛立約,未來如果大衛做王,約拿單就做宰相。聖經記載中,他們兩個至少兩次的盟誓,大衛並答應,一定要善待約拿單的後代。

如果說大衛和約拿單的友誼令人感動,那麼尤讓人佩服的是約拿單了,按以色列人的規矩,長子是要繼承家產的,作為掃羅的長子約拿單,就理所當然地要接替王位。約拿單禮讓王位,是出於心甘情願。

或許約拿單覺得大衛比他更適合做王,或許他出於對大衛的友誼,甘心作大衛的輔臣。例如當大衛覺察到掃羅要殺他時,約拿單還急於向大衛表白,一是他不知情,二是他一定會阻止他父親行事。後來由於無法說服掃羅,約拿單私下與大衛會面,送他逃出耶路撒冷,兩人定下了大衛為王,約拿單為臣的盟約,揮淚而別。

在整個事件中,約拿單的道德風度可謂為古今友誼的典型。那麼大衛又是怎樣處理這個關係呢?

對掃羅,大衛是尊敬,不奪位,大衛一直向掃羅表白,他不奪掃羅的王位,同時凡掃羅的要求,他都去做,甚至有兩次機會殺掃羅,大衛也沒動手,大衛的理由是,他決不殺神所膏的人,這個觀念其實對大衛也有利,因為他也是神所膏的人。

大衛對掃羅採取的策略是躲,畢竟他也是受膏者,未來要做王,常言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大衛既不想加害掃羅,又不想送死,只好逃了,最後一直逃到了非利士人的土地上去了。

對約拿單則採用立約的方式,大衛與約拿單立下盟誓,未來大衛為君,約拿單為宰相,這表明大衛心中明白,他是掃羅王位的繼承人,約拿單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再叮嚀大衛要善待他的後代,大衛也答應了,不過大衛並未認真實踐他這個誓言,這多少有愧對他赤誠相待的約拿單。

2007年12月9日 星期日

食物神學 -- 蔡茂堂 牧師

寫作於2007/12/09
作  者: 蔡茂堂 牧師

從創世記第一章,我們知道上帝所創造的動物與人物的生命,須要靠食物才能維持生命的繼續存在。因此,上帝就為他們預備了食物。這就表示我們的生命是依賴性的存在,我們必須依賴上帝所供應的食物才能生存。 “神說:看哪,我將遍地上一切結種子的菜蔬和一切樹上所結有核的果子全賜給你們作食物。至於地上的走獸和空中的飛鳥,並各樣爬在地上有生命的物,我將青草賜給他們作食物。” (創1:29-30) 可見在上帝起初創造天地時,動物與人物都是草食性的。人物所吃的結種子的菜蔬以及樹上有核的果子,而動物則全部只吃青草。

亞當與夏娃的犯罪墮落是從那棵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所引發的。當蛇向夏娃誘惑時,夏娃 “見那棵樹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悅人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來吃了,又給他丈夫,他丈夫也吃了。” (創3:6) 吃了所不該吃的食物成為人類墮落的淵源。

挪亞時代大洪水之後,上帝把賞賜給與人類的食物種類擴大及於所有的動物。 “凡活著的動物都可以作你們的食物。這一切我都賜給你們,如同菜蔬一樣。” (創9:3) 聖經雖然沒有提到上帝是否同時也改變部份動物的飲食習慣,但是從 “流你們血、害你們命的,無論是獸是人,我必討他的罪,就是向各人的弟兄也是如此。” (創9:5) 我們似乎可以引申為部分動物的種類在洪水之後也改變成為肉食性動物了。

以色列人出埃及後,流浪在曠野四十年間由於找不到足夠的食物果腹而向摩西報怨連連。上帝為此在夜間隨著露水降下嗎哪,做為以色列人在曠野四十年間維生的食物 (出16:31)。但是以色列人光有嗎哪可以止饑還嫌不夠,又抱怨沒有肉吃。上帝就颳起大風,吹來大批的鵪鶉鳥,飛到以色列營中,讓以色列人可以捕捉來大快朵頤。只是耶和華對這些貪婪好食者大發雷霆,在基博羅哈他瓦(就是貪慾之人的墳墓)用大災殃殺死了許多人 (民11:31-34)。

耶和華在西乃山上指示摩西要作會幕。在會幕的聖所中的三件聖物之一,就是陳設餅桌,上面要時常擺設兩疊共十二個陳設餅,每安息日才推陳換新,而所換下來的陳設餅,是賞賜給祭司在聖所吃的 (利24:6-9)。所以食物與敬拜耶和華有密切的關係。當耶和華要與以色列民在西乃山立約的時候,耶和華親自預備宴席的食物,邀請摩西以及七十位長老到西乃山上參加這個立約的盛宴 (出24:9-11)。

主耶穌在受約翰的洗禮以後,就被聖靈帶到曠野要受魔鬼的試探。魔鬼給主耶穌的第一個試探就是有關食物的試探。當耶穌禁食禱告四十晝夜之後,肚子就餓了。魔鬼就近前來對主耶穌說,“你若是神的兒子,可以吩咐這些石頭變成食物。耶穌卻回答說:經上記著說: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神口裡所出的一切話。”(太4:3-4) 在此我們可以看到主耶穌的食物神學。主耶穌並非禁慾主義者那樣的把食物的須求當成罪惡來排斥或是鄙視。但是主耶穌也很清楚的告訴魔鬼,人的生命並不是只有食物就能滿足或是維持的。人類除了須要上帝所賜的食物來維持肉體的生命之外,人類更須要上帝口裡所出的一切話來維持心靈的生命。主耶穌在用五餅二魚當作食物來餵飽五千人之後,就吸引了大批的人群緊緊跟隨耶穌,盼望能夠再一嘗那免費的便當。主耶穌對那群追逐便當的人群說,“不要為那必壞的食物勞力,要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勞力,…叫人活著的乃是靈,肉體是無益的。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 (約6:27,63)。

主耶穌在被賣的那一夜,與他的門徒共享最後的晚餐時,“耶穌拿起餅來,祝福,就擘開,遞給門徒,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又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因為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 (太26:26-28)。

由以上的討論我們知道,食物具有實質的功能以及象徵的意義。食物可以讓我們犯罪遠離神,食物也可以讓我們與神親近,從神蒙恩。但願我們在屬物質以及屬靈的食物上面都能夠以感恩的心來領受上帝的供應與恩典,也能夠用順服的心來信靠並遵行上帝的話語。

2007年12月2日 星期日

烏陵與土明 -- 蔡茂堂 牧師

寫作於2007/12/02
作  者: 蔡茂堂 牧師

我們在出埃及記28章唸到上帝詳細指示摩西要如何為亞倫預備製造擔任大祭司職份時所要穿戴的七件套裝聖袍:用藍線綁上刻有歸耶和華為聖金片的白細麻紗冠冕 (出28:36-39);鑲有四排十二塊不同材質與顏色寶石的四方決斷胸牌 (出28:15-29);兩條肩帶上面各鑲有一塊紅瑪瑙用金藍紫紅線在白色細麻紗布繡上美麗花樣的以弗得背心 (出28:6-14)、用以弗得同樣材質與顏色綉製可以把以弗得綁好在身上不隨意飄動的腰帶 (出28:8)、下擺掛滿美麗石榴與金鈴鐺讓亞倫走起路來會響叮噹的純藍色以弗得外袍 (出28:31-35)、從手腕到腳踝一體純白細麻紗所織成的內袍 (出28:39) [註:和合本中文聖經在此翻譯成雜色細麻線織內袍,現代中文修訂版則譯為拿麻紗縫製亞倫的內袍]、最後還有一件穿在腰間到大腿用純白細麻紗縫製的褲子 (出28:42)。

大祭司所穿戴的聖袍,除了上述七件套裝之外,耶和華還特別吩咐摩西要記得將烏陵和土明放在決斷的胸牌裡 (出28:30)。摩西在亞倫正式授職上任大祭司之前幫亞倫沐浴更衣、穿上這七件套裝的大祭司聖袍的時候,也謹慎的將烏陵與土明放入胸牌內 (利8:6-9)。讓我們感到非常好奇的是耶和華除了向摩西說你要將烏陵土明放入亞倫胸前的決斷胸牌內以外,就沒有向摩西交待到底烏陵與土明是使用何種材質所製造、呈現何種形狀與顏色、還有大祭司要如何使用烏陵與土明來明白耶和華的心意好作出正確的決斷。因此,這些與烏陵土明相關的議題,就造成許多人揣摩猜測、眾說紛紜的現象。 

當代的摩西與亞倫,對於烏陵與土明這兩個東西以及如何操作使用等都心知肚明,不必耶和華再費心解釋。傳統上,猶太拉比們以及歷史學家約瑟夫都認為這是兩塊由耶和華直接交給摩西的兩塊寶石。當國家遭遇重大事件,必須尋求耶和華的啟示與指引時,大祭司便穿戴七件套裝聖袍,走進聖所將金燈台的七盞燈點亮,然後大祭司便轉身站立在金香壇前面,燃燒馨香,面向布幕背後的施恩座提出問題,並且同時將放在胸前決斷胸牌內的烏陵與土明拿出來,高舉在雙手。這時候,上帝如果要回答這個問題,就會有風從至聖所吹動布幕,並且使七盞燈的火燄隨風的方向而擺動,火燄擺動所產生的閃爍亮光,照在烏陵與土明上面,再折射到大祭司胸牌上面的十二塊寶石上面,就會顯出二十四種不同的光彩組合,而希伯來文有二十二個字母,這輪流顯出的二十四種色彩組合便可以無聲無息的以不同色彩代表不同希伯來文字母的方式將耶和華的心意向大祭司顯明出來。

根據約瑟夫的記載,這些寶石在約瑟夫時代之兩百年前就逐漸不再發出可以讓大祭司看出耶和華心意的光芒了。根據舊約聖經的記載,在大衛王之後,烏陵與土明就不再被提及。當以斯拉與尼希米帶領一群被擄到巴比倫的猶太人歸回故鄉重建耶路撒冷城牆與聖殿時,就發生一件難以判斷的祭司身份認定事件,當時的行政長官就決定將該案件擱置,要一直等到耶和華再興起一位知道如何使用烏陵與土明來明白上帝心意的大祭司,才請這位大祭司來作判定 (尼7:65)。有些舊約神學家主張,當上帝興起先知來向以色列民更直接的傳達他的心意之後,就逐漸廢去這個比較間接且複雜的烏陵與土明方法來顯明他的心意。

近代的批判學者根據考古學家近年來所發現古近東文明,特別是巴比倫與亞述的祭司,有關尋求神明旨意的方法與物件的研究,他們主張以色列人所使用的烏陵與土明,應該和古近東其他文明所使用詢問神明旨意的方法類似。古近東的文明就是使用很簡單的抽籤方法來確認神明的心意。因此,以色列人的大祭司在禱告之後就用手從胸牌口袋中取出一塊寶石,如果是烏陵,就是有罪或禁止;如果是土明,就是無罪或許可。按照這些近代批判學者所提出的看法,舊約聖經中所記載的當耶和華厭棄掃羅王之後,就不再經由異夢或先知或烏陵來回答掃羅,而逼得掃羅只好去尋求交鬼婦人幫助他去找已去世的撒母耳亡魂來請教他心中的疑惑。若大祭司只要將手從胸牌內取出一塊石頭,上帝的心意就完全一清二楚、一目瞭然了然,則掃羅交鬼件事應該不會發生。

今天我們在每天生活中,也常會遭遇不知如何判斷的時刻,請問您是如何來尋求並明白上帝的旨意呢? (參閱約7:17)